蒲松龄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写作。
他讲到关于狐仙故事的来由。
猎人给他讲起了狐仙复仇的故事:有一个恶霸,强占了村民的土地,还害死了一个年轻的姑娘。”
“那姑娘的冤魂久久不散,化作狐仙,用计谋让恶霸家破人亡。”
“这个故事让我沉思了许久,我在想,这世间的善恶因果,也许并非都能在当下显现,而我的故事,就可以成为一种警示。”
韩翔听得入神,问道:“那您在收集这些故事的时候,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或者阻碍呢?”
蒲松龄轻轻一笑:“危险倒是有一些。有些故事涉及到一些家族的隐私或者忌讳,当我去打听的时候,他们会对我充满敌意。”
“有一次,我去一个大户人家询问一个关于古宅闹鬼的传闻。”
“那家的主人以为我是来寻衅滋事的,差一点就把我赶了出去。还好我百般解释,才让他相信我只是一个对故事感兴趣的文人。”
蓝儿又问:“老先生,那您创作的时候,有没有遇到过灵感枯竭的时候呢?”
蒲松龄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,润了润喉咙:“自然是有的。有时候,我坐在书桌前,研好墨汁,拿起毛笔,大脑却一片空白,久久写不出来一个字。”
“就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,找不到出口。”
“这时候,我会去翻阅以前的笔记,或者带着包裹行囊,走进乡间,去寻找新的故事。”
“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瞬间,灵感就会突然降临了。”
“就像有一次,我在一个破庙前看到一只流浪狗,它那孤独又警惕的眼神,让我突然就有了一个关于妖犬守护宝藏的故事灵感。”
韩翔感叹道:“您的创作过程真是充满了艰辛与惊喜。那您觉得您笔下的那些妖狐鬼怪,它们最吸引读者的地方是什么呢?”
蒲松龄沉思了片刻,说道:“我想,是它们的人性吧。它们虽然有着非人的形态,但是它们的情感、它们的欲望、它们的爱恨情仇,都和人无异。”
“它们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,会为了正义挺身而出,也会为了复仇不择手段。读者在看这些故事的时候,看到的不仅仅是妖狐鬼怪,更是自己内心的投影。”
蓝儿接上话,说道:“就像《聂小倩》,聂小倩虽然是女鬼,但是她对宁采臣的爱情是那么的真挚,让人既感动又惋惜。”
蒲松龄点头说道:“正是如此。聂小倩身处黑暗之中,却向往光明与善良。她与宁采臣的爱情,跨越了生死界限,是一种对美好情感的执着追求。”
“我在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,也是希望能让人们看到,爱情是可以超越世俗的眼光,超越生死的隔阂的。”
韩翔突然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那您在创作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这些故事对后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?”
蒲松龄摇了摇头,便道:“我当时只是想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,让更多的人能听到这些来自民间的声音。”
“我未曾想过会对后世有如此大的影响。看到如今还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对我的作品感兴趣,我甚是欣慰。”
蓝儿听到这里,微微一笑,说道:“老先生,您写得《促织》、《席方平》、《商三官》、《书痴》也各有千秋呢。”
蒲松龄轻轻捻着胡须,朝他俩哈哈一笑,说道:“且听我再讲讲我笔下的这几个故事吧。”
“先说《促织》,那是一个小人物在苛政下的悲惨遭遇。”
蒲松龄的声音带着些许沉重:“成名,一个老实巴交的人,被那斗促织的风气所累。为了一只小小的促织,他家破人亡。”
“他的儿子因促织而死,可最终却又因一只促织而富贵。这看似荒诞的结局,实则是对当时黑暗统治的无情嘲讽。”
“那小小的促织,本是自然之物,却被权势把玩,让无数像成名这样的百姓陷入绝境。”
韩翔皱着眉头,感叹道:“这成名也太可怜了,那些当官的只想着讨好皇上,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。”
蒲松龄微微点头,接着说:“再看《席方平》,席方平为父申冤,其志可嘉。他在地府中遭受的种种不公,那城隍、郡司、冥王皆被权势和金钱蒙蔽了双眼,颠倒黑白。”
“席方平他面对着种种酷刑,始终没有被吓到和屈服。”
蓝儿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,说道:“席方平真的很勇敢,要是换了别人,可能早就被那些酷刑吓倒了。”
蒲松龄薇薇颌首道:“嗯,是的。”
他接着说:“再说《商三官》中的商三官,一个女子却有着比男子还要刚强的意志。”
蒲松龄露出了钦佩的眼神。
“她的父亲被豪绅公子侮辱致死,她深知官府不会为她父亲主持公道。于是,她女扮男装,混入仇人的寿宴,手刃仇人后从容赴死。”
“她的行为,是对封建礼教下女子柔弱形象的一种颠覆,她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孝道,什么是对正义的坚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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