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这天,亚飞又问到志平女儿在医院一共花了多少钱?志平说康安花了8000多块钱,二院花了3万不到一点,如果加上后期的生长因子,那就是有3万多了。
“那一共有4万呢!”亚飞叹息。他问志平就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后果吗?
志平说他不该听母亲告诉他们顺产的话,而是到了预产期破宫产就好了。
然而亚飞却说“不是你这样认为的,我认为你们没有责任,因为产检一直都在康安医院,你妈即使说了顺产的话,但真正给你们检查各个项目和决定你们该如何的人,还是医院的医生呀,所以责任还是在医院。”
志平恍然大悟,那如果按照亚飞所说,他真的要追究康安医院的责任了,甚至后续身心遭罪和钱财的损失都要适当补偿呢。
志平说“他认为医院责任大一点,他们责任小一点。”
“那也行啊,只要有医院承担责任,你就可以去卫生局反映情况,甚至打官司索赔呢!”
亚飞又摆出一副江湖气息,他告诉志平“有的医院看似是治病救人,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我说一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,现在心脏放支架心算是普通手术了,我一个同学在一个大医院里做电脑信息登记,他跟我讲医院每年采购的国产心脏支架远远超过进口支架,然而有个奇怪的现象是,进口支架报销的数量反过来远远大于国产支架数量。国产三,五万,进口十二,三万,你想一想为什么进口支架报销的多而实际消耗的少呢?答案就是你花了进口的钱,可你安装上的仍然是国产支架,以次充好罢了。
“更可怕的是,这种以次充好,根本没人查,也没法查。因为做过手术三五年后即使心脏病复发去世了,谁会想到是劣质的国产支架才断了人的命?”
志平沉默不语了,他想到自己生病那年,跟着父亲骑自行车翻山越岭去看一个赤脚医生被骗的经过。那时的他和父亲是多么无助和伤心呢!后来他和前妻不孕,在合肥一家医院看不孕不育,也是遭遇了轻声细语挨宰的过程。因为信息不对称,不懂医学知识,他们成了束手待宰的羔羊。
此次金侠就一直就在康安医院做检查的,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呢?
志平甚至想到是省立医院的专家收取的2000块钱专家费也有猫腻,这些不开票的操作谁能说的清楚呢?康安医院和“二院”之间是否存在着利益输送呢?生下来不管缺氧严不严重,先送到“二院”再说。
下午半天里志平都沉默地思考腐败的医疗,他觉得有种呼吸不过来的压抑,犹如20年前看《南方周末》的感受,而现在自己不幸成为》南方周末》深度报道中的那个人了!
两人晚上回到仓库,志平说约一下吴镇,看看哪天空了三个人一起去一趟康安医院,很多事情真不能糊里糊涂的。
“好嘞,我回去就给吴镇打电话,这兄弟们之间的事都是义不容辞的。”
两人就各自骑车回家了。
吴镇从合肥回来的那天晚上去了趟铸造厂,志平留他吃晚饭。吴镇第一次看到志平的女儿,妈妈和金侠。一家人其乐融融,他便坐在那里,天南地北的聊天,或许在他心里只有这样有商有量的生活,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晚饭,哪怕是租来的房子,都是有无尽的恩爱呢。
他看到志平状态极好,根本不像是一个吃了亏要找人摆平事实的冤屈模样,听完事件的全过程后,他说也不建议找康安医院,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。但既然亚飞说了我们死马当活马医,反正收集证据,交材料。我和亚飞来,三四万块钱,能搞多少是多少?
志平连连点头说“我们一定要有这一种心态,不计较,但也不糊涂。”
一会吃过晚饭,志平还要抱着宝宝去灯光体育场人多热闹的地方转一转,孩子的眼睛像是水碗里放着两颗黑豆子,透亮灵动。
吴镇跟志平安排了明天上午带上亚飞,三人一起去康安医院,然后就告辞了。
吴镇并未回家,他现在工作工作不顺利,家庭家庭乱糟糟。巢州的家里经常没人住,吴镇偶尔回来,他也受不了霉烘烘的味道,便去开房,或者找花二姐。
那花二姐的店现在也一塌糊涂,原来的店长单独开店去了,成了一个死对头,销量立马下降很多。
吴镇做的那个“花样年华”店,因为房租到期也全部给花二姐接手。本来销量萎缩很多,花二姐还悄悄地接南京一家的货,吴镇也装作不知道,一切等待着问题慢慢发酵腐败,吴镇就是要等待一个时机再完美的脱身。
下一家,他该去哪里他都无所谓了,他熟悉的品牌操作,能轻易驾驭各种杂牌。
吴镇去了车站附近的快捷酒店,这家连锁酒店让他有种亲切的感觉,有时算一算住在供电局小区,还没有住宾馆的天数多呢。
吴镇住下来后便拿出手机摇一摇。最近他很迷恋这种游戏,能同时摇手机并不能说明什么,可能是好奇,也可能是无聊。但自我安慰是千千万万人之中,你我同时摇一摇而且加了好友也算是缘份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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