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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2章 胡安易主 i25zw.com

一梦维艰 天朝圥忈 5937 2025-10-29 20:37

  金铁交鸣,武器的碰撞声不断在耳边传来,呐喊和厮杀已经填满了胡安王国的王宫之内。

   “当”一柄铁制的长剑被“叛军”的宽刃刀砍成了两段,王庭卫兵看着手中的断成两截的长剑发愣,却被呼啸而来的利刃砍掉了脑袋,无头的脖腔奔涌的鲜血直冲半空,染红了脚下王城的青石地面。

   “该死的叛军!这些混蛋的武器怎么这么锋利,这不是铁制的武器,我们根本没办法防御!”一名王庭卫兵的队长看着交战的手下被对方削断武器,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,不由愤恨的破口大骂。

   自从一个月前,天明帝国与教廷国秘密达成合作,红衣主教奥尔芭多在得到天明帝国的势力支持之下,一跃成为教廷国最高权力的掌控者,奥尔芭多完全放下了背叛胡安王后马姆里的包袱,直接就把胡安王国给卖了。

   他完全断绝了教廷和马姆里的联系,在失去了教廷的神权保护伞之下,马姆里脆弱的虚幻权力几乎一夜之间丧失殆尽。

   失去了教廷的支持,胡安王国那些“后党”敏锐的察觉到这位王后很可能被教廷国放弃了,新的势力在暗中疯狂滋长,若是站错了队,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
   于是这些官员果断的选择远离马姆里王后,这些官员很清楚,在无法看清新形势之前,起码要保持中立,不然就是把自己送进炮灰的行列。

   在没有了这些官员支持的情况下,马姆里瞬间丧失了控制政局的能力,国家的权力完全被首相塔斯克,国王的妹妹绮丝丽公主以及治安官乔派克把持。

   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准备和造势,在天明帝国势力的暗中扶持之下,绮丝丽公主联合治安官乔派克悍然发动了军事政变,他们率领“叛军”攻入王宫之内,首先挟持了国王德克胡安。

   然后用他的名义宣布“废黜王后,整肃宫廷”,派人进攻王后所在的宫廷修道院。

   负责守护王后的王庭卫兵在修道院门外与“叛军”发生了剧烈的交锋,双方互相砍杀互不相让,但暗中受天国支持的“叛军”已经更换了天国给予的钢制武器,轻易便可以将王庭卫兵的铁制武器斩断,让局面很快向“叛军”有利的方向倾斜。

   短短一个时辰过后,修道院门前的广场上布满了王庭卫兵的尸体,鲜血浸染了广场上的石板,显出一片泥泞的血色。

   “进去,把那个女人抓出来!记住,要活的!”乔派克一身板式铠甲,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剑,对手下的士兵命令道。

   “是!”士兵们毫不犹豫的向修道院的大门而去,几人合力用小型的攻城锥撞开了橡木大门,正待他们闯进去抓人之际,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,女人头上赤金底座的宝石王冠闪动着耀眼的光芒,显示着她不同凡响的身份。

   乔派克看向女人,有些惊愕,他没想到马姆里王后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的镇定。不过旋即他便恢复了正常,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,他也不怕这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。

   “马姆里,跟我们走吧!绮丝丽陛下要见你!”乔派克嘴角微翘,有些得意的说道。

   “绮丝丽陛下?”马姆里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“现在就称呼那个卑贱的女人为陛下了吗?”说话间,马姆里毫不隐藏对绮丝丽的鄙视之情。“一个宫女生下的贱种,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,简直应该遭到神的唾弃!她会遭受报应的!”

   “住口!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你用神的名义欺骗我们的日子彻底结束了!再敢对绮丝丽陛下发表无礼的言论,我让人打烂你的嘴!”乔派克见马姆里现在还敢这般狂傲,怒气直冲脑门,他厉声呵斥着,命令手下的士兵“来人!把这个女人带走!”

   胡安王国王宫的议事厅里,烛火将阴影拉得狭长。

   乔派克的铁靴踏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,甲胄碰撞声在空荡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—— 他身后,两名士兵押着马姆里王后,她原本绣着银线十字架的修女袍沾了尘土,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,唯有指间攥紧的小巧铜十字架,仍泛着被体温焐热的光。

   “跪下。” 乔派克沉声道,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。

   马姆里却猛地挣开士兵的手,抬头望向议事厅顶端的王座 —— 绮丝丽正坐在那里,昔日素净的公主裙换成了暗红的王袍,金冠压着她的发,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王座扶手,眼神冷得像冬雪。

   “绮丝丽,你这个叛徒。” 马姆里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未散的傲气,“你背叛了你的哥哥和整个国家!胡安王国的土地,绝不应该让天国染指!”

   绮丝丽缓缓直起身,目光扫过马姆里沾尘的袍角,轻笑一声:“叛徒?你倒是说说,是谁让胡安的贵族侵占修道院土地,是谁让商队堵在边境三个月,连教廷的救济粮都运不进来?是你和我那个昏庸无能有愚蠢的哥哥,是你的执念,把王国拖进了泥沼!”

   “泥沼?” 马姆里往前走了两步,被士兵再次按住肩膀,她却不管不顾地瞪着绮丝丽,“我是教廷亲授的修女,我守护的是胡安的信仰!你呢?你靠着天国人的支持,篡夺了你哥哥的王位,你才是胡安的耻辱!”

   “信仰?” 绮丝丽突然提高声音,手指指向议事厅壁上的地图 —— 那上面,胡安南部的城邦旁,多了几个用红墨标注的 “天国商栈”,“你的信仰,就是看着教廷在你需要时转身离开?

   我派人去教廷求支援时,奥尔芭多在做什么?

   他在忙着架空教皇,忙着和天国的大使做交易!

  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被教廷捧着的‘圣德修女’?

   醒醒吧!马姆里!教廷早就把你当成了弃子!”

   马姆里的身体猛地一震,指尖的铜十字架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   她想起政变前,派去教廷的信使再也没回来;

   想起圣光大教堂的钟声,再也没为她传递过一句 “神谕”;

   想起奥尔芭多曾在枢机院许诺 “永远支持教廷的女儿”,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嘲讽。

   她忽然冷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自嘲:“弃子?也好。总好过像你一样,做天国的傀儡 —— 他们给你支持,给你金钱,是想把胡安变成他们的殖民地!你以为你得了王位,其实不过是天国手里的一把刀!”

   “我是刀,也比你握着腐朽的‘信仰’等死强。” 绮丝丽从王座上站起来,王袍下摆扫过台阶,“德克胡安纵容贵族苛待百姓时,你没有说;

   修道院的修士饿肚子时,你没有管;

   唯独天国要帮胡安修水渠、开商路,你却跳出来喊‘背叛’—— 马姆里,你的‘反天国’,从来都只是为了守住你和德克胡安的权柄!”

   马姆里的脸瞬间涨红,又很快变得苍白。

   她张了张嘴,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—— 那些被贵族夺走土地的农民,那些在边境冻饿而死的朝圣者,确实曾跪在她的宫门外请愿,可她那时满脑子都是 “不让天国势力渗入”,只让侍卫把人赶走。

   如今被绮丝丽戳破,她只觉得喉咙发紧,连呼吸都带着疼。

   “来人。” 绮丝丽转过身,背对着马姆里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传我的命令:废黜马姆里的王后之位,剥夺她教廷修女的身份 —— 从今日起,她不再是胡安王国的贵族,也不再是侍奉神的修女。”

   “你敢!” 马姆里猛地嘶吼起来,挣扎着要扑上去,却被士兵死死按住,“我是教皇亲授的修女,你没资格!”

   “教皇?” 绮丝丽回头,眼底满是讥讽,“现在的教廷,是奥尔芭多的教廷。他连腓特烈三世都能架空,你的‘修女身份’,在他眼里不过是枚用过即弃的棋子,更何况你的教皇已经死了!

   若不是我与教廷有约,不能伤你性命,早就让人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绞死了。”

   马姆里的挣扎突然顿住,她看着绮丝丽冰冷的眼神,又想起奥尔芭多的背信弃义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
   她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:“好,好一个‘与教廷有约’…… 你们都一样,都是为了权柄,为了利益,哪里还有半分信仰可言?”

   “至少我不会让胡安的百姓再饿肚子。” 绮丝丽不再看她,对乔派克下令,“把她关进北塔的地牢,派专人看守,不许任何人接触。等局势稳定,就把她遣送回教廷国 —— 既然奥尔芭多放弃了你,那便让他自己处置这个‘弃子’。”

   乔派克躬身应下,士兵押着马姆里往外走。

   她的脚步踉跄,却没有再挣扎,只是攥着那枚铜十字架,背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单薄。

   议事厅的门缓缓关上,绮丝丽重新坐回王座,指尖仍在敲着扶手 —— 她望着壁上的地图,眼神复杂,既有掌权的决绝,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:与天国的合作,与教廷的交易,这场王位更迭的代价,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重。

   “传命,将德克胡安永久监禁,不许任何人见他!”绮丝丽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声音有些颤抖的下达了命令,给自己的哥哥留一条性命,也许是她最后的仁慈。

   “胡安王国发生政变,公主绮丝丽胡安取代德克胡安成为新王,废黜马姆里王后之位及修女的身份,罢免了斯塔克的首相之位,改授商务大臣,册封绮丝丽的长子欧西式曼为王太子兼任首相,任命乔派克为军务大臣。”

   这一系列的消息迅速传遍德玛拉大陆,继教廷国的政变之后,再次令人狠狠震撼了一把。

   转眼间来到“焮元”六年元月中旬,胡安王国南部港口的晨雾裹着残冬的凛冽,海面上浮冰零星,像碎玉般随波漂荡。

   李寨安立在 “沧溟号” 甲板上,目光掠过翻涌的浪头,落向船舱深处 —— 那间由自己贴身护卫昼夜值守的仓库,门上加了帝国特制的暗锁,钥匙只他随身带着。

   黑檀木箱裹着三层厚油布,铜锁三道,连船工送水到舱门口,都得隔着三步递,半分不敢靠近。

   李寨安是天明帝国驻胡安王国大使,他想起当日绮丝丽亲将木箱交他时,指尖划过箱角的雕花,眼底藏着几分浅淡的笑意:“按约定送与贵国女皇陛下,想来陛下会喜欢这份‘华贵’的礼物。”

   李寨安当时只躬身应下,没说半个字 —— 那位新女王只当这是顶寻常的水晶王冠,以为天国人贪图的是珠宝的光鲜,却不知箱中藏着天明帝国最渴求的秘宝。

   “你拿到王冠后,亲自带人护送,不得有半点疏漏!”女皇的话犹在耳边,李寨安虽然不知道这王冠对女皇为何有这般吸引力,但女皇的话他绝对不敢不从,于是他才做了这般紧密的措施。

   渡海的七日里,海上的风浪比预想中烈,浪头拍在船舷上,溅起的冰碴子打在甲板上脆响。

   李寨安每两个时辰便下到船舱,借着微弱的油灯光检查铜锁:暗锁的齿纹没动,油布也裹得严实,他才松口气。

   护卫们持刀立在仓库外,呼吸凝在冷空气中成了白雾,却连眼睛都不敢多眨 —— 他们虽不知箱中何物,却懂 “大人亲自看管” 的分量。

   抵达中土大陆后,换乘四轮马车往南。沿途草原尽是萧瑟,枯草丛上覆着薄雪,风一吹便卷起雪雾,连日光都透着冷意。

   夜里宿营,护卫们裹着兽皮仍冻得指尖发紫,李寨安却总在马车旁多站片刻,听着仓库里木箱安稳的动静,才敢进帐篷歇息。

   这般走了十三日,终于望见天明帝京的轮廓 —— 从胡安出发,整整二十日,木箱连一道划痕都没有。

   皇宫紫宸殿内,烛火映得殿中暖融融的。李寨安双手捧木箱置于御案前,李患之屏退宫人,亲自捏着钥匙解开三道锁。

   箱盖掀开时,没有光晕漫开,只有一顶水晶王冠静静躺在锦缎上 —— 王冠通体透明,冠檐嵌着三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,那晶石是浓艳的火红色,像冻住的火焰凝在水晶里,没有半分光亮透出,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玉质感。

   “休眠的火晶……” 李患之指尖轻轻触上去,眼底瞬间亮了。她忽然想起当年,她亲赴倭桑瀛岛国之际,在一座活火山的地下溶洞里,费尽心力才侥幸得到一块火晶。

   那一块火晶,正式开启了天明帝国的火晶时代,科技的高速进步虽然令人欣喜,可她总悬着心:火晶能量终有耗尽之日,一旦断了来源,帝国的科技便会停摆,没了这样的能量来源,自己空有满脑子的想法也实现不了。

   如今有这三块火晶摆在眼前,便解了她多年以来的担忧,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,拿起王冠反复看着:“好!有这三块备用,我天明帝国制霸天下的脚步便不难实现了!”

   李寨安躬身立在旁,听着李患之的话,才更懂这火晶的分量。他本想告退去驿馆歇息,却被李患之叫住:“你先去歇一日,明日便回德玛拉。这一次你居功至伟,朕定有厚赐!”

   “谢陛下!”李寨安听闻此语,心中大喜。

   次日清晨,李寨安去宫中辞行,李患之正在御花园中摆弄相机。见他来,便屏退左右,语气郑重的说道:“你回胡安后,除了协助绮丝丽稳定政局,还有一件要事需要办理。”

   “请陛下明示,臣必尽心竭力不负陛下所托!”李寨安伏跪于地,叩首说道。

   “这王冠上的火晶是从何处而来?是胡安王国便有出,还是从他国换购买?亦或是有其它的渠道所得?你定要找个机会向马姆里问明!”李患之正色说道。

   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切记,此事莫让他人察觉,火晶的秘密,绝不能泄给外人。若是泄露出去,朕唯你是问!”

   “臣遵旨!” 李寨安躬身应下。

   走出皇宫时,朝阳正洒在朱红宫墙上,镀了一层金。

   他想着二十日的行程,想着陛下眼底的期许,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—— 这趟回去,不仅要管通商、盯局势,还要为天明的制霸大业,寻着火晶的源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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