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月有些无语:“……两位师兄快坐吧。”
云泽:“我好不容易从侯府脱身出来,你有什么急事吗?”
他如今是侯府的幕僚,侯府的幕僚大多都是资质平庸,他也确实没准备冒头。
观风在街上开的医馆,如今生意也还不错。
只不过,两人不管是从哪个方面,都没能接近平津侯一步,这人十分谨慎。
此刻,计划仿佛已经到了僵持中的样子。
伏月:“倒是没有什么大事。”
“你们计划好了吗?要怎么做?”
伏月问。
两人对视一眼,摇了摇头。
云泽:“还是没有万全的把握。”
“我在侯府,连那位的面都见不到,师娘最近怎么样?”
伏月:“一切都好。”
伏月低眸想了想。
云泽:“太后死了,最近平津侯恐怕被朝中事物牵着,忙的不可开交。”
观风叹息一声,手插在袖子里,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几人说了些闲话,伏月朝云泽问了问平津侯府里的现状,其实和她打探到的其实差不多。
云泽看向伏月:“你要小心,你眼下的那颗痣,平津侯记得。”
伏月点了点头,只是敷衍:“这京城里这么多人,我不信他还能当着百姓的面杀人。”
他的地位早没有之前打完仗时候高了。
他要是敢这么做,那些文臣能参死他。
吃了顿饭后,两人便离开了。
过了一会,伏月才从包间里走了出来。
此刻,楼下的戏台子上正上演着好戏。
借着隐喻讲着当今太后与皇上的事情。
伏月站在楼上的栏杆处听了一会,这说书人倒是个人才。
“是他。”
伏月看向夜鸢,顺着夜鸢的目光看了过去。
稚奴袖子下的手捏紧了,僵着脸笑着对伏月颔首。
那颗痣,与小伍脸上的痣一模一样,而且五官和小伍小时候几乎是差不多的,带着飞扬跋扈的一双上扬的眼睛,长大了也还是那样。
她没死……恩公为何骗他…
稚奴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。
伏月也点了点头。
不过,她眼里的陌生让稚奴有些无措。
伏月又看向夜鸢,轻声问:“谁?你认识啊?”
夜鸢在伏月耳边耳语:“就是之前那位工匠,您叫出来的那位。”
伏月了然,目光又瞧了过去。
这样啊,这人还是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。
可那件事后,伏月派人去查过。
这个工匠是流浪儿,被木匠收养,没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真的不是蒯稚奴?
伏月抬脚走了过去。
这里的走廊,雕梁画栋,处处都精致极了,连地板都是价值不菲的。
也怪不得京中风雅人士都愿意来这儿呢。
“公子?”伏月看着他,上下打量片刻,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稚奴突然恐慌的退后半步,身子靠在了栏杆上。
伏月摸了摸下巴:……她不吃人肉吧。
伏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:“公子怎么称呼?从哪来的?”
“我叫藏海,自江宁而来——姑娘怎么称呼?”藏海的眼神挪走了。
恩公为何骗他?还是说恩公被庄芦隐放出的消息迷惑了?
这件事情,怎么想都不大对劲。
渐渐的,他的眼里布上了血丝,看着格外的疲惫。
伏月:“我叫裴漾。”
面前少年的神色更加不对劲了。
这就是小伍,一定是。
伏月皱着眉看了他一眼,夜鸢上前将伏月护在身后。
“原来是裴老板点的灯啊,我说谁这么大手笔呢。”
一个女子提着一盏极其精致的灯,缓缓而来。
在京城里做生意,有些人是必须要打交道的。
她与这人见过一两面,没打过交道。
裴家做的是百姓吃穿住行的生意,这位香老板做的是权贵的生意。
谁更挣钱?当然是后者。
谁更能探听到民间的信息?当然是前者。
伏月看向她手里的灯:“我没说过要点灯吧。”
这里点灯,代表着整个枕楼今夜的单,你买。
伏月没想做这个大冤种,大隐隐于市,她现在也没想与京城的这些权贵摊上关系,她是准备杀了平津侯就准备撤出京城的。
藏海先是茫然:“这灯有其他用意?”
香老板看了一眼他,然后又看了一眼伏月。
她解释道:“您在的这位置是朱雀头,是整个枕楼最好的位置,点灯就代表要包下所有客人的消费,点一次灯便是一千两。”
她脸上带着些了然:“这位郎君是第一次入京吧。”
藏海抿唇:“在下初入京城,不了解枕楼规矩,还请把这灯拿回去吧,我不点了。”
伏月摸了摸左臂的伤处,有些由内而外的瘙痒,是骨缝里的瘙痒。
这人真的很熟悉,伏月有一种莫名的直觉。
“这灯我点了,夜鸢,给香老板付钱。”
藏海来不及阻止,夜鸢手里的银票就已经到了枕楼中人的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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