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让人伤心啊。”
他抬手捏住了伏月的那只手,她微微顿了一下,懒懒的看了他一眼。
靠坐在她的案几上,还要打扰她工作。
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,勾着唇的握在在手里把玩,就像是随手把玩他的那些寸指剑和骰子之类的小东西。
这双手也曾杀过不少人。
苏昌河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这只手,指节分明且修长白皙,手背往上有一条已经淡化的疤痕,带着与周围不同的粉色。
手心的薄茧与苏昌河相比,其实是不相上下的。
可在他看来,就是不一样。
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,任由他轻轻摩挲。
她的视线依旧飘在账本上。
他的手心是温热的,至少比起她的手来说,这完全就是一个暖手宝。
两人的手都说不上很细腻,但却承载着他们经历的所有。
她手背上这道疤痕,很多年了,久到伏月早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不小心弄的了,这样的疤痕不止手上有,身上也不算少。
苏昌河也是。
曾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两双手,此刻相伴在一起。
他用指腹揉捏着她的手,摊开、捏起、摊开、捏起,周而复始,乐此不疲。
指腹划过她手上的痕迹,那是伏月视作勋章的痕迹。
说来幼稚,现在的伏月将自己身上每一处疤痕都看作是将士的勋章。
没有压制记忆的伏月这样看待,被压制记忆的伏月依旧这样看。
苏昌河不这么看,受伤是疼的,是个人就会疼。
虽然他们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,可看着她身上的这些疤,他的心脏像是皱在了一起,眼前好像就能出现,这些伤是如何来的的场景。
伏月看了他一眼,苏昌河也微微抬眼,屋内没有多余的言语,他的指腹依旧在疤痕上徘徊,只有烛火噼里叭啦的声音。
伏月先说话了,睫毛微微颤了颤。
她说:“痒。”
她的手动了动,但到底没用力抽出来。
苏昌河笑了一声,这声笑仿佛跟他的眼睛一样,带着钩子似的。
这一刻,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二人,周围的所有东西都不存在。
苏昌河喜欢这种感觉,在这短暂的宁静和不斗嘴中,他好像触碰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部分。
有些矫情的,他想。
他想只在这短暂的宁静中,紧紧握着这只手,感受她的存在。
他不禁反思,自己怎么会想得出这么酸的话?
啧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他也不知道。
伏月冰凉的手,有人给暖着,只不过确实有点痒。
这货握个手像是调情一样,这屋子的温度仿佛都升了些似的,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和热。
男女的差异,即使他们经历过相同的训练,可对于苏昌河来说,身体几乎没什么事,顶多是有些暗病。
可对于谢寂瞳来说,生理期期间在炼炉中冬日里下冷水这个事情,对哪一个女生都是不可挽回的伤害。
当然,也都是为了活下去。
有内力相辅,还能好点,也就是手脚冰凉,生理期比平常女子更不舒服些。
有人叩响了门。
伏月:“进。”
说罢就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。
但苏昌河这人是很会察言观色的,在她准备抽出来的前一瞬,就被更用力的握着了。
人也已经进来了。
伏月看了他一眼,示意放手。
他不仅不放,眼里好像还带了些挑衅。
很欠揍的样子,得意且带着些玩味的笑。
梦真带着人端着夜宵已经进来了。
她们看着两人在桌子上牵着的手,顿了一下,就当没看见。
说是牵着,实则是他强制性的握在手里。
另一个人也没有强制性的拽出来。
“主子,还有其他事儿吗?”
伏月摇了摇头:“明天中午让王杉来见我。”
“是。”梦真带着人离开了。
屋子又恢复了寂静。
伏月实在是没有他忍耐性好啊。
还是她先开口:“吃饭了,撒开。”
很易懂的五个字。
苏昌河说:“不想放。”
也很易懂。
他拉着她从案几那侧走到了屋子中间的圆桌前,伏月被他拉的身子都斜了一下。
“还挺香。”
是两碗冒着热气的酸汤面,每碗面里还窝着两个荷包蛋,还有一盘子葱醋鸡,翠绿的葱花撒在切的非常漂亮的鸡肉上,连皮带肉的鸡肉。
还有一盘清炒藕片,和两小碗莲子羹,点缀着金黄的桂花,漂亮极了。
都是热腾腾的。
最近正是吃莲的季节,他们这儿附近还有一大片的莲花池,望不到尽头的那种,其实金玉楼里的人都快吃吐了。
伏月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。
她也确实饿了,没看到还好,看见了一下子就饿了。
她把自己的手从苏昌河手里拽了出来。
两人坐在桌前,吃的都很香。
苏昌河说:“要是有酒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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