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大营之内,火把的光芒跳动,映照着一张张凝重的脸庞。
赵子昂,这位曾经的左膀右臂,此刻却双目紧闭,人事不省,被几名亲卫小心翼翼地抬回了营帐。
他面色青紫,唇角残留着一丝诡异的黑线,显然是中了剧毒。
向云站在帐外,右臂的伤口刚刚被柳夫人重新包扎,丝丝刺痛仍在提醒他白日激战的凶险。
他目光如冰,扫过垂首肃立的众将,声音不带一丝温度:“传我命令,封锁一切消息!对外只宣称,敌方刺客已被当场击毙,尸骨无存!”
“遵命!”众将齐声应道,心中却都明白,这“刺客”的身份非同小可。
向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杀意,转身走入帐内。
昏暗的油灯下,赵子昂安静地躺着,若非胸膛还有微弱起伏,几乎与死人无异。
向云亲自上前,探其脉搏,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,眉头越皱越紧。
这毒性之烈,超乎想象。
他尝试着用内力为其逼毒,但那毒素如同跗骨之蛆,牢牢盘踞在赵子昂的经脉深处,稍一触碰便有反噬之危。
一番徒劳后,赵子昂悠悠转醒,眼神却是一片茫然与空洞。
“子昂,你醒了?告诉我,是谁指使你的?李广泰究竟还有什么后手?”向云语速极快,试图抓住他清醒的片刻。
赵子昂艰难地眨了眨眼,嘴唇翕动,发出的声音却嘶哑而陌生:“你……是谁?我……我在哪里?”
失忆了!
向云心中一沉。
这毒不仅致命,竟还能侵蚀神智!
他耐着性子,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,但赵子昂的回答颠三倒四,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,更别提什么任务和秘密了。
显然,这条线索暂时断了。
“来人,严加看管,不许任何人接近!找最好的郎中,务必保住他的性命,至于记忆……”向云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慢慢想办法!”
他走出营帐,夜风吹过,带来一丝寒意。
柳夫人端着一碗参汤,款款走来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。
“夫君,先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。”她将汤碗递到向云面前,目光却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右臂上,随即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视线转向他的左臂。
那里,衣袖之下,似乎有微光隐隐透出。
向云接过参汤,正要饮下,柳夫人却轻声道:“夫君,你的左臂……”
向云心中一凛,不动声色地放下汤碗,用右手轻轻活动了一下左臂:“左臂无碍,夫人多虑了。”
“不,”柳夫人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几分肯定与担忧,“方才我为你换药时,隐约看到你左臂上似乎有新的符文图案浮现,一闪即逝。夫君,你的身体……似乎正在发生某种我们未知的变化。自从上次你从那神秘空间出来后,我就一直担心。你不能再这样硬撑下去了,凡事都有代价。”
向云沉默了。
他知道柳夫人所言不虚。
自从激活那所谓的“神级文明系统”,他的身体确实在潜移默化地改变。
右臂的废弃似乎成了一个引子,那股神秘力量仿佛找到了新的宣泄口,开始在左臂上凝聚。
这变化是好是坏,他尚不清楚,但系统的存在,是他最大的秘密,绝不能轻易示人,哪怕是至亲的妻子。
他强作轻松地笑了笑:“夫人,许是你眼花了。不过是一些旧伤引发的血气浮动罢了,不碍事的。”他端起参汤一饮而尽,将话题岔开,“眼下当务之急,是找出军中潜藏的内奸。”
柳夫人见他刻意回避,心中担忧更甚,却也知道他性子执拗,便不再多言,只是柔声道:“万事小心,切莫逞强。”
“嗯。”向云点了点头,目送柳夫人离去,这才缓缓抬起左手。
他集中精神,果然感到一股微弱的暖流在左臂皮肤下涌动,那些曾经一闪而逝的符文,此刻竟隐隐有了实体化的趋势,虽然依旧模糊,却不再是单纯的幻觉。
这与系统之间,似乎真的产生了某种未知的共鸣。
他甩了甩头,将这异样暂且压下。当务之急,是解决眼前的危机。
薄风匆匆赶来,神色凝重:“将军,我已经下令各部自查,但军中信件往来繁杂,若要彻底清查每一条传递路径,恐怕耗时日久,且容易打草惊蛇。”
向云负手而立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常规手段自然不行。薄风,你忘了我还有‘底牌’吗?”
薄风先是一怔,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:“将军是指……系统?”
“正是!”向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既然敌人用密信联络,那我就用系统,将这战场彻底模拟一遍,看看这封信,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李广泰手中的!”
他心念一动,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。
一个巨大的沙盘在脑海中浮现,大营、城池、周遭的地形地貌,无一不精细入微。
无数光点在沙盘上移动,代表着每一名士兵的行动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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