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西门大开,一队轻骑冲出皇宫,马蹄踏过石桥,哒哒哒的冲上长街。
夜还不是很深,这时的西城,正是灯火通明,最为热闹的时候。
夜里的帝都,只有东西两城最热闹。西城的热闹,是掩不住的人间烟火。东城的热闹,是刺眼的纸醉金迷。
一座城,两样情,这绝不是建设帝都者的初衷。但历史就是这样,随着岁月流逝,最终走向人以群分的境地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女帝登基,将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。
许多官员莫名罢黜,但他们并非不称职,或有贪渎。其中几个真的廉洁,堪称表率。只有在朝堂许久的老人们知道,这些官员,没有罪,却有错。
他们都是当年力主公主怜和亲百济的朝臣。当时徐元反对,百官理该以内阁为主。可这些人还是站了出来,支持明帝的决定。
也就是从那时候起,徐元感觉到了明帝的威胁。
女帝登基,当年的恨还没忘。这也不算报仇,只是不想看到这些人而已。
大换血的不只是朝臣,还有皇宫宿卫。女帝重新安排,从各军中抽调好手,守护皇宫内外,还有明居正贡献的两个神机营。合在一起,统称为侍卫。如此,至少宫墙之内,女帝确信是自己的天下。
如果是徐骄,一听就知道这是明居正的意思。有很明显的,舔的痕迹。
至于内卫,并没有裁撤。相反,女帝的旨意:内卫化明为暗。作为皇帝亲卫,任何官署衙门,没有资格羁押调查。三法司无权辖管,所到之处各地官吏,皆需配合行事。
不仅如此,内卫阁领提为从一品衔,与六部平齐。许多官员议论,女帝如此抬举内卫,化明为暗,用来做什么呢?监察百官么,有明居正的镇抚司,难道还不够?
总之内卫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,有人想打听,但北衙那种地方,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。
就此事,徐元特意问过中行陌。
中行陌只是摇头,女帝表面提升内卫地位,但内卫除了在北衙无聊外,无事可做。两人都觉得,这是女帝对内卫的不信任。
也不奇怪,他中行陌能背叛明帝,也能背叛女帝。
侍卫特有的黄色甲胄,红色披风在夜风中轻舞。一路踏过长街,直冲西城。
齐王府。
徐骄对这个皇家别院,喜欢的不得了。有山有水,后院能跑马,河里能钓鱼。房地产大亨,也不过如此吧。
河边,凉亭,徐骄抚摸着手中的落日弓。一种亲切的感觉,那曲线,温柔的就像情人的小腰。
徐骄想了很久,他要改造这把弓。
他总有种感觉,神秘女子风子衿,也是冲着夭夭来的。就凭她和风老四宗师之上的修为,做夜场买卖,那不搞笑么,抢银行都没问题。
江南来的,姓风,见过公主怜,一身惊人修为。徐骄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南都齐王一脉。
可她不明白,齐王一脉,为什么要冲着夭夭来呢?
如今的夭夭,阶下囚,缸中鱼。有仇没必要,除非,和他一样,也是为了救人。
可南都一脉,救天遗库玛,好像没有道理。
徐骄想起了安慕海。早年的安慕海,就是南都一脉的奴才,也就是在那个时候。他认识了海后,体会到了爱情,开始了痛苦的人生。
徐骄有一个大胆的猜测:那就是南都一脉,和天遗族是合作关系。
天遗族本就为朝廷所忌,想把人安排在明面上,十分不易。若是能与南都齐王合作,把人从齐王府洗白出去,也许会被人忌讳,但绝不会有人想到,南都齐王府送出来的,会是天遗族人。
夭夭被擒,是用来要挟她的妹妹蕾王,至于要挟什么,现在还不能确定。但一定很紧要,紧要的连齐王一脉都不得不出手相助。
但还有一点说不通,天遗族最大依仗,大祭司已死,如今族中高手,怕是只剩下二祭司了。还有他们带来的数百好手,全都葬身帝都。天遗族,好像已没有合作的价值了。
倘若有一丝逆风翻盘的机会,大祭司临死前,也不会亲手杀了小干王,毁了这颗至关紧要的棋子。断了有心人的顾虑。
只是大祭司一定没有想到,这一切只是开始,并非终结。
徐骄想不通,所以觉得有意思。如果如他想的,风子衿也是为救夭夭而来,那事情就会简单很多,也更有意思。
他忽然有点戏瘾上身。一边是女帝丈夫,齐王徐骄。一边是江湖逍遥客,真人弟子齐大地。在帝都左右逢源,搞风搞雨。
要做到这个假象,就要创造一个人物标记。
风子衿的话提醒了他:落日弓。
这就是一种标记,就像落花铃响,他就觉得是夭夭。血色剑光燎天,一定是鬼王的承影。飞剑千里,肯定是山主。
同样的道理,随便一个人拿着落日弓,都有可能被认为是徐骄。
还好,他当初设计这把弓的时候,充分考虑了便携性。从中间拆开,折起滑轮,收起卡扣,弓弦分别收在两端。这样看起来,就像两把奇怪的小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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