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”段霖和郭玉两人见到王虎阴沉着脸走进营帐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们对视一眼,急忙快步上前,朝着王虎拱手行礼,齐声说道,严云启连忙站起身来。
王虎点点头,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刚才还在面红耳赤争吵的周通海。
此刻的周通海,就像一只被人死死按住脖子的鸭子,满脸涨得通红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,手足无措。
“吵啊,怎么不吵了?”王虎看着营帐内一片死寂,鸦雀无声,心中的怒火愈发升腾起来,他怒不可遏地吼道,“城中爆发尸潮,你们四个在这里干什么?”
面对王虎的质问,段霖、郭玉、周通海,严云启四人都吓得不敢吭声,他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,生怕触怒了王虎。最后,四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,再次拱手行礼。
王虎看着他们四人唯唯诺诺的样子,心中虽然恼怒,但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,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然后伸出手,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,高高举起,口中高声喊道:“段霖听令!”
段霖一听,如蒙大赦,急忙抬起头,应道:“末将在!”
王虎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:“传尚书大人令,命尔等整顿军备,进城平乱!”他的目光如炬,扫视着眼前的四人。
“大人!”周通海一听,立刻着急起来,可话还没说完,看到王虎冰冷的眼神,这话又咽回肚子里。
“违抗军令者,斩!”
“遵令!”
段霖身披厚重的甲胄,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,站在青州城门前,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胆寒。
他瞪大双眼,凝视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青州城门,只见城门周围到处都是断臂残肢,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。
而那护城河中,原本清澈的河水此刻也被染成了一片猩红,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一般,让人看了触目惊心。
段霖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他艰难地转过头,看向身旁的王虎,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:“大人,这……这……”
王虎同样看着这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。
他紧紧握着拳头,低声对段霖说道:“传令下去,全军遇到尸人,先砍掉它们的脑袋!若是有人不幸被咬,那就……一同格杀!”
“什么?一同格杀?”段霖闻言,顿时瞪大了双眼,满脸惊愕地看着王虎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
“这玩意……会传染……”说着,王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这眼神,看着段霖有些胆战心惊,来不及多想,王虎率先走进城中段霖见状连忙率部,紧跟其后……
“先保护尚书大人!张老大人已经身故,若是尚书大人再出什么事情,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!”一名衙役满脸惊恐地看着衙门的大门,此时那扇门已经被撞得摇摇欲坠,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下。
门栓在猛烈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,眼看就要断裂开来。
而门外传来的低吼声,更是让这些衙役们冷汗直流,如坠冰窖。
王希身旁的衙役听到这句话,连忙转头看向他,焦急地喊道:“大人!”王希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他的目光冷冽如冰,紧紧地盯着那扇即将断裂的门栓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门栓开始一点一点地断裂,发出清脆的“咔咔”声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王希的左手却悄然伸出剑指,微微颤抖着就在门栓即将彻底断裂的瞬间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,紧接着便是一片死寂,没有丝毫声音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住了,他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然而,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,门外又传来了王虎的声音:“希哥儿!你没事吧!”
王希听到这个声音,心中稍安,他对身旁的衙役说道:“把门打开。”
衙役们如蒙大赦,连忙应道:“是!尚书大人!”
衙役们胆战心惊地抬起门栓,他们的手微微颤抖着,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。
终于,门栓被缓缓地抬了下来,发出了“嘎吱”一声。
随着“吱呀”一声,门慢慢地打开了,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了进来。
衙役们的目光紧盯着门口。
当门完全打开时,他们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,只见王虎身穿甲胄,满脸血污,肩上扛着一把长刀,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,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。
王虎的模样让衙役们吓得不轻,他们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王虎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丝笑容,但那笑容在他满脸血污的映衬下,显得有些狰狞。
他迈开步子,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,看向人群之中的王希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希哥儿,你是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……”
王希看着王虎,脸上带着些许笑意,见他平安无事,心里暗自松了口气。
不过,他的笑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。
王希紧盯着王虎,追问道:“城中情况如何?”
听到这话,王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,他缓缓地摇了摇头,沉重地说道:“恐怕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…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,在场的衙役们就像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样,呆若木鸡,满脸惊愕。
“那……俺娘……”一名衙役突然回过神来,声音颤抖着喊道,“我娘还在里面啊!”
“我还有个五岁的儿子!”另一名衙役也跟着叫嚷起来,满脸惊恐,“他还那么小,怎么办啊?”
“完了……都完了……”更多的衙役开始喃喃自语,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。
“大人,那偏杂里……”这时,一个衙役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,他瞪大眼睛,紧紧地盯着王虎,焦急地问道。
王虎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然后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这尸人就是从偏杂里冒出来的,那里恐怕也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那名衙役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,身体猛地向后一仰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那名衙役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,哇的一声大哭起来。他的哭声异常凄惨,如同瘟疫一般,迅速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,有些人甚至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。
王虎这时不耐烦地走上前去,一把将他拉起,口中说道:“都他娘的哭什么!偏杂里现在情况不明,万一你们的家人都还活着呢!”
此话一出在场的衙役纷纷回过味来,拿着长刀眼神通红地看着王虎口中说道:“大人!还请您带我们去偏杂里看看!”
王虎看着他们的模样,认真说了句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