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晓哟，我非常崇敬的我们世界的一位伟人曾经写过一句诗，叫做‘庭院岂生千里马，花盆难养万年松’，”林诏指尖转着闪烁着寒芒的水果刀，“我那亲爱的弟弟这次能成功唬过‘中央机关’、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，毕竟现在整个‘灰域’的世界意志95%的‘力量’都在对抗和破译『死亡游戏』的规则上，剩下5%中的95%又都用在构建涢都上……如果他就那么轻易离开，我怕他会产生‘世界意志不过如此’的想法——所以，我只好给他一点点小小的‘教训’、以防他太过骄傲。”

　　“虽然他向来谦逊，不过小瞧『死亡游戏』、小瞧世界意志，哪怕只有一点点，都是会付出沉重到难以接受的代价的。”

　　林诏垂下眼眸，低声说道。

　　陆晓无声地笑了笑：“你说的对，毕竟我们都是有亲身经历的受害者……只不过，我如果有这么个弟弟，我肯定没办法像你一样狠下心去。”

　　林诏重新拿住了水果刀：“不要说得我好像不心痛一样，那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　　陆晓没有回应这句话：“不谈这些了，既然恢复了自由、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——在那之前，我还是想问一下——这次不代表中央机关了，属于是我自己的好奇心。”

　　“那个‘权柄’……你究竟藏在哪里？”

　　林诏看向了陆晓，指了指面前的苹果：“吃了它我就告诉你。”

　　陆晓看着那饱满多汁、看上去就十分脆甜可口的苹果，摇了摇头。

　　“我才刚取回自己的名字、恢复了自由身……我才不会吃嘞。”

　　“更何况给中央机关当奴隶、说不定都比给你做事来的轻松。”

　　林诏认真地开口：“这个苹果没有什么异常的。”

　　“鬼才信你。”

　　陆晓立刻说道。

　　林诏耸耸肩：“这么胆小的人是没资格拿那种危险的‘权柄’的。”

　　陆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：“我这可不是胆小，我这是聪慧和谨慎。”

　　“一体两面，”林诏随口说道，拿起了桌上的苹果，“好了……你也该走了——别惦记‘末日’了，就带着‘疑兆’与‘灾厄’的权柄离开吧。”

　　“以你对这两个权柄的了解程度，离开了中央机关、去到别的世界，应该很快就能晋升为‘神明’吧。”

　　“我已经快没有办法压制它了——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
　　林诏说着，陆晓站起身来，轻轻鞠躬。

　　“那就告辞咯，希望……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吧。”

　　“真的非常谢谢你，我的挚友。”

　　“总之，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——日后在其他世界若是遇到了你的弟弟，我会帮助他的。”

　　陆晓说着，身后涌现出黑色的羽毛，逐渐将她的身形包裹吞没。

　　林诏无声地摆摆手，随后陆晓的身影被那黑色的羽毛吞没、彻底消失不见。

　　刹那之间、那些黑羽也在空中卷成一团消失，只留下林诏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
　　她拿起那红彤彤的苹果，随后咬了一口。

　　“咔嚓。”

　　清脆的响声之后，苹果多出了个缺口。

　　缺口后面，露出来的并非是果肉、而是噪点般跳跃的虚无，仿佛透过这个咬出的口子能直接来到世界之外。

　　林诏咀嚼着苹果，仰起头，神色有些失落。

　　“真遗憾啊，陆晓……你本来差一点就拿到了。”

　　“果然纯粹到像是阿真、阿御、淼淼和老杜那种程度的家伙，还是少数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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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呼——！”

　　林御从宾馆睁开双眼，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
　　“噢哟，竟然活着从灰域回来了，”沈冰淼悠然的声音传来，随后林御看到学姐拿出一个测温枪模样的东西，对准自己的脑门按了一下发出“哔嘟”的响声，“灵魂完整度还是100%，这更难得了，真不愧是我的『王牌』啊，看来就算是灰域对你来说，也造不成什么大麻烦。”

　　林御揉着额头慢慢坐了起来：“不，其实还是相当凶险的……”

　　沈冰淼挑眉：“那你救回来那小姑娘没有？”

　　“当然了，而且收获还不止这些呢。”

　　林御随口说道。

　　沈冰淼若有所思：“哦豁，那你记忆还剩多少？”

　　“全部。”

　　林御平静地说道。

　　沈冰淼震惊了：“全部？”

　　“全部，”林御再次重复肯定道，随后解释了起来，“因为我冲破了灰域的封锁并且和灰域的世界意志‘中央机关’达成了协议、允许我保留记忆回到现实……并且，这个协议是我威胁它的情况下达成的，所以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。”

　　沈冰淼震撼了：“我亲爱的学弟……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『王牌』看待、但是你这次真的有点超乎我的想象了——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　　“很简单，灰域是三层世界结构的，我突破第一层之后，把自己寄生在了第二层世界大半居民的意识之中，以那些人的灵魂为要挟……虽然最后也不是很有效果，后半段我也不知道这世界意志在做什么，但总之结果就是……我们最初达成的协议基本上被保留了。”

　　林御说着，沈冰淼有些兴奋：“哦，那你应该察觉到了关于那些‘隐秘组织’的蛛丝马迹，是吗？”

　　“很遗憾，灰域的第一层世界是由大概三百个小世界组成的，而他们似乎没有突破第一层世界，所以反而我没有收集到那些隐秘组织的事情，”林御看向了沈冰淼，“不过……我的记忆里现在有很多更有价值的东西。”

　　沈冰淼略微失望：“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？”

　　“我在里面见到了林诏。”

　　林御说道。

　　沈冰淼一下子坐直了：“确定吗？不会是幻觉之类的吧？”

　　林御摇头：“不是幻觉——但也不是完整版，是她自己留在灰域的3%的灵魂碎片——不过具有完整的人格和记忆。”

　　沈冰淼沉默了片刻，看着林御抬起了手。

　　林御把她的手按了下去，盯着沈冰淼开口：“我不去，学姐，我暂时没办法再去的。”

　　沈冰淼失望地叹了口气：“那真是太太太太太可惜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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