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历史 开局七品县令,为民请命能爆奖励

第502章 朱门依旧歌舞升,布衣闲坐等风雷

  子夜,宫门落锁。

   那两扇巨大的朱漆宫门,在余瑾的身后缓缓关闭。

   门轴转动时发出的“嘎吱”声,沉闷、悠长,像一声来自古老王朝的疲惫叹息。

   紧接着,是铜锁落下的清脆“咔哒”声。

   一声脆响,便将门内那片充斥着无尽权谋与奢靡的深海,与门外这片清冷的人间,彻底隔绝。

   月光如霜,泼洒在空旷的汉白玉广场之上。

   余瑾那略显单薄的身影,被拖拽出一条长长的、孤寂的影子。

   他没有立刻登上那辆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的马车。

   车夫和护卫都屏住了呼吸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
   余瑾背对着车驾,缓缓抬起头。

   他望着那座在清冷月光下,宛如一头蛰伏巨兽的紫禁城,脸上还带着几分酒宴之后特有的微醺红晕。

   余瑾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。

   笑意里,有三分棋手落子的快意,三分俯瞰众生的淡漠,还有四分,是对即将到来的滔天风雨的……期待。

   今夜,他与天子对弈。

   棋盘上,他以天下为子,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,也赌上了这京城百万黎民的未来。

   而现在,棋局,已开。

   片刻之后,他才转过身,没有对任何人言语,只是平静地撩开车帘,从容登车。

   马车,悄无声息地启动,车轮碾过青石板,没有发出一丝噪音,很快便汇入了那无边的夜色之中。

   将那一场无人知晓的君臣夜话,和那即将到来的滔天风雨,尽数封存。

   ……

   翌日,清晨。

   往日里早已被车水马龙的喧嚣所唤醒的京城,今日,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宁静。

   城南的长德街。

   那些平日里天不亮就要聚集在街口,像牲口一样等着被雇主挑挑拣拣,换取一天嚼用的苦力、匠人们,一个都不见了。

   取而代之的,是成百上千道闲散的身影。

   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家那早已破败不堪的门槛上,或倚在墙根,或干脆就躺在屋檐下,占据了整条街道。

   这不再是几个人的懈怠,而是一整个阶层的,无声的罢黜!

   有的汉子,正低着头,用一双布满了老茧的粗糙大手,耐心地编着草鞋。

   有的,则陪着自家那面黄肌瘦的孩童,在尘土里画着横竖的道道,孩子的笑声,在这死寂的街道上,显得格外刺耳。

   更多的,则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墙,眯着眼,晒着那并不怎么暖和的初春太阳。

   他们的脸上,没有了往日里的麻木与畏缩。

   反而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,近乎于“理直气壮”的闲散。

   仿佛这偷来的浮生半日闲,是他们用饥饿换来的,天经地义的权利。

   这份理直气壮的源头,来自那个名字。

   余瑾,余大人。

   是那位大人告诉他们,站着,比跪着更有用。

   ……

   城北,寒门士子聚居的陋巷。

   一缕清晨的微光,艰难地穿过被油纸糊得严严实实的窗户,照亮了一间狭窄、仅能容下一床一桌的陋室。

   孙敬才正坐在那张早已被虫蛀得有些歪斜的破旧书桌前。

   桌上,没有圣贤书,没有笔墨纸砚。

   只有一碗尚有余温的,清可见底的糙米粥,粥水里,映着他苍白而疲惫的脸。

   他没有喝粥。

   而是在那落满了灰尘的桌面之上,缓缓地,一笔一划地,写着字。

   他写的不是诗,也不是文。

   是两个字。

   公平。

   他的口中,用一种极低的,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,喃喃自语。

   “……一生如牛不得闲,得闲已与山共眠……”

   他念完,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
   圣贤书教他循规蹈矩,可这世道,却逼他以身犯险!

   那个余大人,究竟是对是错?

   将天下读书人的前程,将这满城百姓的性命,系于他一人的判断之上,这究竟是救世,还是豪赌?

   孙敬才不知道。

   他只知道,自己饿了。

   他也知道,再读圣贤书,也读不出一个馒头来。

   随即,他端起那碗粥,没有再犹豫,一口一口,无比珍惜地,喝了下去。

   滚烫的粥水滑过喉咙,像是一线火,点燃了空荡荡的胃,也点燃了他眼中的某些东西。

   ……

   城南,一处拥挤不堪的大杂院。

   一个三十许的妇人,正坐在自家门口那块早已被磨得光滑的石墩上,用一根同样被磨得光滑的棒槌,一下,又一下,无力地捶打着盆里一件满是补丁的旧衣。

   她的身旁,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汉子,正蹲在地上,用一块破布,反复地,擦拭着一把早已生锈,却依旧沉重无比的……铁锤。

   那锤头,比常人的脑袋还大。

   妇人的动作,渐渐慢了下来。

   “他爹。”

   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担忧。

   “家里……最后那点糙米,今天早上,也下锅了。”

   “再这么下去,娃子……娃子就要跟着咱们,挨饿了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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