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师抬手锤在徐骄胸膛上:“你们两个,就是来吓我们的?”
徐骄无语:“我的大小姐,你觉得我就那么无聊。大理寺正堂,不是我认下那件事。你觉得明居正会怎么摆布你们,怎么摆布三江源?”
“这件事,还真要谢过徐兄弟。”李渔说:“三江源欠你一个人情,今日我观明居正,他比明中岳更难缠。”
“谢就见外了。”徐骄给李师师一个很有深意的眼神,后者全当没有看见。
徐骄又说:“不过世子,不要想着乱中取势了。明居正想要一步入青云,乱,不是他想要的局面……”
李渔一笑:“师师,带徐兄弟出去喝杯茶吧,我累了……”
徐骄心道:不想说就算了,好话劝不了该死的鬼……
“过来……”李师师扯着徐骄拽了出去。
李渔沉默了许久,直到仙娘喊:“世子?”他才忽然回过神来,长出一口气。
“仙娘,你跟我多久了?”李渔问。
仙娘想一想:“从那天您把我从修罗山带出来,差不多有十年了……”
李渔嗯了一声:“给父王传信,放一张白纸即可,他会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是因为刚才明居正的话?”
李渔点头:“我以为明中岳死了,徐元老了,这世上就不再有大智大谋者……”
徐骄用一个悲壮的谎言,来解释那一晚在大牢,为什么和夭夭不穿衣服的胡混:
夭夭者,妖人也。艳若桃花,心如蛇蝎。生于寒山,长于清池。天遗圣女,一代库玛,玩弄男人,玩弄天下……
第一:关于夭夭半男不女的身份,他也是受害者。是夭夭自己说的,他身为纯洁小郎君,比较容易被骗。
第二:夭夭真实身份乃是天遗库玛。故意接近他,是为了利用他姓徐的身份,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第三:夭夭对自己下了重手,不得已为他所制。
第四:若不信,去问李渔。
前三条都很有点不可信,李师师又不是蠢蛋,只是不习惯动脑子。但第四条,让这一切都变得可信了。
“是这样的?”李师师问。
徐骄说:“问你哥就知道了,如果不是他,夭夭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,设下毒计,害得我身不由己。”
李师师疑惑道:“真的假的,你和她脱了衣服滚在床上,也是身不由己?”
徐骄感叹:“那正是她卑鄙之处。采阳补阴听说过吧,她相中了我一身修为,想通过卑鄙手段窃为己有。还好你们及时闯进来,否则,现在的我,估计已经成了一摊烂泥……”
李师师斜眼:“你说谎话,也不想的周全些。看我是女人,就觉得我笨?”
“怎么还不信呢?”
于是,徐骄从出修罗山就开始讲。
津门渡临江楼,夭夭如何与李渔演戏,等等等等,当然略去了一些对不起李师师的情节。之后是到帝都,如何给自己下了毒,当然不能说是夺情蛊。如何逼迫成亲,借着大婚,将帝都一众高手请去徐府,自己好去救花卿。
故事有真有假,有猜测有幻想,其间还有李渔的角色,由不得李师师不信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可不对呀,刚才你们还说,是我父王的主意,那为什么进王府还要演一场苦肉计?”
徐骄说:“很简单,因为三江王只想让天遗族觉得,世子出力,纯粹只是为母报仇。大家都不是傻子,当看不清你想要什么的时候,就会怀疑你的动机。现在你明白了吧,这其中牵扯之多之广,很难说清楚。”
李师师双手撑着脸颊:“我还以为,大哥还想着他那个渔家姑娘,对权力斗争一点都不在乎。”
“人皆有无奈,他生来就是世子,注定了不能置身事外。”徐骄说:“而且,朝廷早有对付三江源的心思,之前明中岳让三江源修建运河,便存了削弱李家之心。如此韬光养晦,还是不能免去猜忌,也只能再找一条路。这条路,便是你父兄所谋,借助乱局,壮大三江源。”
“你和明居正只是猜,又不是真的,别冤枉我们……”
“虽不中,怕也不远。”徐骄很笃定:“你们祖上,也是大智慧的人,要了三江源这块封地,虽然偏僻,可就像明居正所说,守成不难。但想要守成,就得有自己的实力。这恰好犯了忌讳,若你们也像渤海王那样,选一个富庶之地,恐怕现在已经是个光杆王爷了。”
“朝廷怕我们反,可三江源根本没有这个心思。”
徐骄抚摸着她的秀发:“有没有心思,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只要三江李家想反,随时都可以。而且,朝廷顾忌的,不止是你们李家,还有修罗山。它可不是天遗族或者天涯海,是纯粹的江湖势力。倘若山主支持你们李家,以山主的声望,那可是个很大很大的麻烦。”心中一动,轻笑道:“姐姐,我说的对么?”
仙娘此时正好走来:“你说的很对,修罗山十万山民,山脚下的纤夫,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。只要山主一句话,三江王就有出寒江,争天下的实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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